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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何向玫瑰告白？”

这个问题宛若宇宙终极驳论，盘桓在史蒂芬嘴角，他嚼碎呼吸翕动唇舌把那句话咽下去，毫无滞涩，但有点干巴巴的，像是嚼到没味的口香糖。

他敬仰科学，赞美奇迹，喟叹自身，感慨宇宙，所以没多少可以用做称道的词语剩下，更何况没有言语要比他想描绘的对象更明烈。就像是人们用玫瑰告白，以艳色的花朵代指爱意，把感情浓缩成一个符号，将言语具象化后映射于实物之上。

所以，当我想要和玫瑰本身示爱的时候，该用什么才会显得不那么苍白匮乏？

托尼史塔克是行走的情话大全，毫不吝于挥洒金钱和荷尔蒙的慷慨慈善家，却也爱自己远胜任何人。情爱于他，就如同美人对镜，自斟自饮，没人能比他更夺目，更能代替告白这个词本身。即便是目睹无数结局的史蒂芬，也没法从那丰富的，见证了诸多生离死别真情流泄的阅历之中，融汇出足够打动一朵玫瑰的告白。

谁能把星空称作灯火，谁能将大海视为水潭？而他又怎么能把快要无法承载的感情，表述为区区情爱？

“托尼，该怎么向玫瑰告白？”

如果无法取巧，那就只能质朴拙劣。史蒂芬还是将困扰交递给了当事人。阿戈摩托之眼比他更沉寂，丝毫没做逆转不可控的后果的打算。

时机着实太差，托尼眼睫上挂着的倦意都快要坠了下去。这问题突兀，但激不起一点波澜，玫瑰打着哈欠做出回应，连皱眉的幅度都陈善可乏。

“花朵只不过是植物的生殖器官，拿来告白或者被告白都太愚蠢——我以为医生都会这么想，看来你更喜欢罗曼蒂克一点？”